少顷，姜长生点了点头，跟着面前一行人径直登上了这艘巨大无比的破空梭。
“公子路上小心！”临行前，杨宏面色恭敬地对姜长生说道。
姜长生微微颔首，“有劳了！”
“公子客气！”
“启程！”
轰！
刹那间，虚空颤动，如云雷相争。
恐怖的气流推地而起，随着破空梭缓缓腾空，附近百米之内的空间如镜面般破碎，化作虚无。
一个巨大的虚空裂缝出现在破空梭前方。
脚下，不远处人潮拥挤之地。
所有人都被这一声庞大的动静吓呆了，目光纷纷看向远处天空，停留在那一艘无比巨大的破空梭上。
“那是……破空梭？怎的如此巨大，与我等的完全不同！”
“你这不是废话！人家那是最高等的圣级破空梭，价值连城，只这么一艘破空梭，便可抵得上寻常一个小型诸天的价值！”
“嘶……真的假的？这破空梭，多少灵石才能租来？”此人心中感叹，言语中有些期待。
兴许自己哪天一咬牙，也能享受一番！
却听旁人嘲讽道：“灵石？你就是搬一座灵石矿来，也休想靠近那破空梭半步！非身份地位尊贵无比之人，有钱也上不去……”
此人不服气地道：“何等身份才算尊贵？”
“神州各大圣地圣主那个级别，好好商量一番，兴许可以……”
嘶！
众人当即沉默，呆立原地。
…………
破空梭上，姜长生等人站在甲板上，依着面前由天火玄晶打造的扶手，目光中略带好奇地看向四周的虚空。
这是姜长生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直视虚空！
方知这天地之广大，曾经所见只是一隅。
一眼过去，根本看不见尽头所在……或者说，虚空根本就没有尽头！
关于虚空的存在，神州各方大能都有自己不同的见解。
有人说虚空就像一汪海洋，各大诸天便是这海洋中的零星岛屿，至于神州，则是这海洋中最庞大的一块陆地。
虽然是最庞大的，但对于海洋而言，依旧只是囊括其中的一部分罢了。
但是如此说法，又解释不了神州之外，那无尽混沌的存在。
于是便有人说，整个混沌如同一片同根树林，无数位面只是这同根树林中的一颗树罢了，包括神州。
每棵树看似独立，但究其根本，皆是同根同源，扎根在混沌之中。
神州这棵树，密密麻麻的树枝便是虚空，大大小小的果子便是各大诸天，神州只是其中的一个，只不过站的最高，长的最大，也离外面的世界更近。
这种说法被认可的程度很高，因为神州及其下属七十二天，皆如一颗颗果子一般，虚空便是连接他们的天然途径。
当然此时此刻，这些枯燥的理论学说并不能在姜长生脑海中站住脚，甚至很快被他抛之脑后。
眼前的虚空是如此梦幻，瑰丽。
与原本想象中一片漆黑的环境大不相同。
甚至，这里有很多光芒，不知从何而来，像是一团团彩色的泡沫，四处漂浮，游离！
有些看上去距离很近，但及至近前，却又发现那光团不知何时消失于无形，令人讶异。
“长生大哥，娘亲，你们快看！”忽而，姜守仁兴奋地怪叫起来，指着远处一片无比灿烂的光芒，“好漂亮！”
姜长生目光望去，不由一惊。
这团光辉之耀眼，炫丽，比之之前所见的一切都要来的更加独特。
其中光芒变化之诡异，离奇，外形不断地扭曲，转换，时而如飞鹰，时而如走兽，像极了站在大地上仰视云彩时的感触。
却又隐约有所不同，只是又无法描述那种怪异感觉。
姜长生眯着眼睛，眉心隐晦的光芒一闪而逝，忽而心头生起悲凉之感，像是看尽生灵湮灭，一切毁于一旦时的无力和茫然。
“这是……”他皱着眉头，脑海中一道古老的记忆一闪而逝，“天界碎片！”
“公子，您说什么？”身旁，几人下意识看来，没有听清姜长生的呢喃。
姜长生回过神来，摇着头，“没事！”
眼睛却一直盯着那团不断变换的光彩，眸中万千思绪浮现。
“那是虚空流沙，虽然最美，却也最危险！”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极其好听的女声。
众人转过身，只见一道窈窕身影款款而来，面带柔和笑意。
行至姜长生面前，屈身行礼，“公子！”
姜长生扫了她一眼，之前在天石界来迎接他的人群中，就有她。
迟疑了片刻，开口道：“谢婉儿？”
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这个名字！
女子有些受宠若惊，“公子真是好记性！”
姜长生没有回应，对于修行者而言，记忆力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他们需要的是悟性。
哪怕记得的东西再多，参悟不了，什么都没用！
随即道：“你刚才说，那是什么？”
他说这话时，转过身看向那团炫丽的光彩。
“虚空流沙！”谢婉儿如是说道，“传闻中，虚空流沙是上古一些诸天破灭之后，被虚空乱流撕扯形成的异象！”
“那些不断变化的光彩，实际上是形成诸天的诸多法则元素，因为无法在虚空中分解，才形成了这种状态！”
众所周知，虚空像个顽皮的孩子。
它脾气很大，容易撕碎很多东西，却从来不处理干净。
比如各种异兽的肉身，血液，人族修士的法宝，飞舟，甚至是诸天……
他们会被虚空乱流撕扯成粉碎，却不会就此消失。
那些残渣会随着虚空毫无目的地流动，流向不知名的地方。
常年行走虚空的人，偶尔会遇到一滩鲜血，一节指骨或者半只眼睛……在虚空中漂泊。
这些东西被称为虚空垃圾，因为实在是一无是处。
即便是曾经上好的灵器，玄器……被撕裂成碎片后，也跟垃圾没什么区别。
索性这虚空足够大，这么多年来依旧显得很是空旷，不至于随处可见那些恶心的东西。
如谢婉儿所说，面前那些不断变化的光彩，便是曾经一个世界被撕扯后的残留？
相关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