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也没错，它在曾经的确是一个世界，只不过不是寻常的世界罢了！
远古神魔一战结束后，诸神陨落，冥界消隐，只留人间。
冥渊的存在，姜长生脑海中的信息有过提及，尽管难以抵达，却好歹是知道其位置。
可天界去哪了？
曾经姜长生没有考虑过，也没有刻意去想这个问题。
但就在刚才，看到那团光彩的一瞬间，他的脑海中猛然蹦出了一个念头。
这是天界碎片！
没有来由的想法，毫无根据如同凭空想象。
却在姜长生脑海中深深扎下了根！
仿佛他曾经看见过天界的破碎，坠落……看见诸天之神的陨落，众多生灵灭绝前的哀嚎。
他轻嘘一口气，抬起手臂，对着远处光彩虚抓一把。
嗡！
没有人看到，一道虚无的光彩于虚空中悄然前行，落在了姜长生的手心之中。
下一刻，他的食指上多出了一枚古朴无华的指环，似玉非玉，似石非石。
姜长生抬起手看了一眼，眼中复杂光芒一闪而逝。
这是天界破灭之后，残留的最后一缕意志。
于虚空中孤独地等待了这么多年，总算等来了它的主人。
“快看，那些光芒消失了！”
耳边传来众人的惊呼之声，就连对虚空颇为了解的谢婉儿也不禁张大了嘴。
天石界到大荒界这条虚空航线她经历过无数次，那团异常璀璨的虚空流沙她更是闭着眼睛都认得。
可现在……那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的虚空流沙居然，消失了！
若非亲眼所见，打死她都不信！
听着他们的议论，姜长生一言不发，平静地走出人堆，朝着破空梭的舱门走去。
众人微微一怔，随后立即跟上。
作为万宝阁制作的最顶级的破空梭，这其中的诸多设施堪称奢侈到极点。
内设圣级空间延伸法阵，走进舱门，会发现内里的纵深空间足有万米之远。
头顶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舱内景观，而是以独特的阵法模拟出阳光，白云，星空等苍穹景象。
一眼望去，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小桥流水假山花园应有尽有。
若不是刚从舱外走进来，姜长生甚至差点以为自己到了自家院子里。
每隔百步，便有衣着得体容貌俊美的侍女安静恭候，随时等待着姜长生的命令。
往东去，巨大的宫殿像一尊远古巨兽安静匍匐，内里昂贵的深海明珠随处可见，纵使是在这无尽虚空之内，依然亮堂如白昼。
往西则是修炼区域，万宝阁耗费重金打造的顶级修炼密室，可以模拟出适合各种修炼体系的修士苦修的场景。
更有大量修炼资源随意使用，外界难得一见的天材地宝，在这里，遍地都是！
毫不夸张地说，这么一艘破空梭，简直就是行走的城池。
太奢侈了，太腐败了！
姜长生看着漫无目的地闲逛着，忽然想道：“下次见到二伯，让他也送这么一艘破空梭给我！”
他如是想着，脸上久违地浮现出年轻人应有的肆意和张狂。
天石界距离大荒界最近，以这艘破空梭的速度，不过两个时辰便可抵达。
一路上甚是平静，传闻中凶神恶煞的虚空盗也并未出现，也许露过脸，只是瞥了一眼这史无前例的豪华破空梭，便悻悻地知难而退了。
亡命之徒，不是真的不要命！
他们只是胆子比别人大一点，不是真的想死！
姜长生早早地便在庭院中找了个地方躺下，闭着眼睛睡了起来。
打从离开天都，他还没有好好睡过一觉，真是怀念的很。
而且最近发生的许多事，让他脑子胀痛的厉害。需要好好休息一番。
一觉醒来，头顶的天空已然是星光密布。
破空梭内的天象变化是按照各大诸天的时间来的，也就是说，外界此刻也天黑了。
“公子，您醒了！”刚坐起身，便有阵阵香风扑鼻。
碧罗，柳颜月二女靠了过来，手中端着一盆清水。
他们知道姜长生的习惯，睡醒了总要洗漱一番。
虽然她们一度无法理解，因为修士修为到了这个地步，体内早已没什么杂质残留。
即使有，也不是一盆清水能够洗涤干净的。
但姜长生偏爱于此，她们只能照做。
姜长生也不多解释，说了她们也不会懂。
这是一种习惯，也是一段记忆。
至少目前，他还没有更改的想法。
记得有人说过，一个人只有知道自己从哪里来，才能想明白自己要到哪里去。
他现在还不懂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有些东西，记着总归要好些。
哪怕那些事情无法向人诉说，却也是世间独一无二的。
他不想忘记！
安静地洗漱完毕，发现这船上大部分的侍从都在他视线之内，安静恭候。
他忽然想起什么，询问道：“到了？”
柳颜月应道：“两个时辰前便到了，我们看公子您睡得正香，便没有打扰您！”
姜长生点点头，伸了个懒腰。
柳颜月这句话倒是没说错，这一觉睡的确实是香！
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果然，他还是适合睡觉来恢复精神，冥想修炼什么的，谁爱做谁做去吧！
“走吧，看看这大荒界有何不同！”
他说着，当先一步走出了舱门。
下一刻，一片血红色的世界出现在他视线之中。
天空，大地，远处的山峦，头顶飘过的云彩……无一例外，皆是血色。
大地荒芜一片，放眼望去，半点绿色不存。
风沙飞扬，大量血色的沙粒随着狂风漫天起舞，撞在破空梭周围的阵法结界上，产生阵阵细小的涟漪。
姜长生好奇地伸出手，吸来一小片沙土悬浮于掌心。
只觉得一阵腐朽如铁锈般的腥味扑面而来，让他眉头不禁一皱。
大荒界……大荒……还真是名副其实啊！
荒芜的够纯粹，即使是大地上的尘土，也没有半点生命气息存在。
这种沙土，即使放到了其他正常的诸天，都难以让任何灵植存活。
脚尖轻点，身形飘摇而起，缓缓落至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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