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老妪面露惊讶，上下打量了一眼姜天明：“难道……你踏出那一步了？”
姜天明苦笑摇头：“谈何容易？”
老妪反问：“那你何来的把握？你不是不知道这死灵的恐怖之处！”
姜天明沉吟片刻，随后唇齿微动，一缕传音入耳，惊得老妪习惯性眯起的眼缝都徒然睁开。
“罢了……你总有你的理，我也辩不过你！”老妪摇头道。
姜天明见状露出笑容，颔首：“师姐让我！”
老妪不再应答，而是抬起头看向上方。
此刻的姜长生沐浴在金色和紫色的海洋之中，浑身天道气息浓郁之至。
一呼一吸之间，隐约有雷声作响。
双目微闭，宝相庄严，不怒自威。
“也许……你是对的吧！”老妪叹道，“不然，何至于这天道如此偏爱你姜氏？”
姜天明微微一怔，随后略显得意地笑了笑。
先有姜天明，后有姜千重，都是世间不可多求的顶级妖孽。
可偏偏这还不够，姜氏这第三代，已然无法以常理度之。
“以自身之道，衍化大道规则，这种事情，我一直以为只是个传说。”老妪目光深邃。
“我也不曾想到，他可以走到这一步！”姜天明也颇为意外。
大道规则，实乃天道核心之秘。
修行之人，即便走到巅峰，也只不过是触及一点大道的光辉罢了。
这是有多大的福缘和天赋，才能接触到规则之秘？
无法想象，也不敢想。
至少他和姜千重是没有的！
神州其他人，更是想也别想……
“他那具法身，似乎有几分远古人皇信仰凝聚而成的意思……”老妪眼中精光闪烁，惊疑出声。
姜天明笑了笑：“师姐好眼力！”
老妪猛地转过头来，“你早就知道？”
“他去过殷墟！”姜天明道，“得了这传承，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你倒是对他很自信，那可是人皇传承，代表人族气运！”老妪看了他一眼，“这可不同于寻常的传承，除了机缘之外，更多是责任。”
姜天明飒然一笑：“他可以的。”
老妪沉默许久，又看向那具庞大的身躯，叹道：“可惜了，这么精纯的信仰之力，被他一巴掌消耗了这么多！”
…………
“开天辟地，万物之始……”空中，姜长生忽而低吟，声若洪钟，双手印决一顿：“生灭之道！”
轰隆隆！
两道至纯的黑白之气从天空洒落，凝聚于姜长生双手之上。
下一刻，晦涩艰深的黑白符文化作印记烙印于他的双手掌心。
无华丽光芒，却令所有人打心底里为之一颤。
那是一种生死皆被人操控的感觉，绝望……无力……
此乃大道符文，代表生，灭两种规则。
生字出，万物复苏，天地有灵；
灭字出，山河破碎，星海坠落。
“亘古元初，往来无疆……”
“时辰之道！”
透明光华洒落，于左眼凝聚符文，眸光一闪，可看透万古。
“上下四方，天地一域……”
“虚空之道！”
蓝色光芒流转，于右眼一闪而逝。
“因果之道……”
“命运之道……”
“轮回之道……”
“阴阳之道！”
伴随着一副阴阳太极图消散在姜长生身躯之内，苍穹之上的紫气已经浓郁的化成海洋。
他勃然起身，无悲无喜。
漫天紫气鱼贯而来，争先恐后地涌入他的身躯之内。
随着紫气入体，姜长生身体中爆发出来的气息也开始暴涨。
合道初期……
合道巅峰……
道源一重天！
短短片刻时间，姜长生跨越了从合道境到道源境的巨大天堑。
只这一步，寻常修士没有个几十年时间想都别想。
如此堪称飞一般的速度，直接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我靠，这他么的……我在做梦吧？”
“不当恁子……此子绝对是天道私生子，没跑了！”
“老夫修行数千载，从未见过如此骇人听闻之事，长见识了……”
下一刻，众人才知道，自己的惊讶还早了些。
姜长生的境界，还在飙升！
道源三重天……
道源五重天……
道源七重天……道源巅峰了！
所有人都麻木了，包括老至尊姜天明和那老妪在内，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盯着姜长生眼睛都不敢转一下，生怕错过了什么。
“师弟……”老妪忽然吞了口唾沫。
“怎么了……师姐……”姜天明同样吞了口唾沫。
“你老实告诉师姐，这孩子……是你们姜家的血脉么？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姜天明：“……”
“这小子,该不会是远古某个神魔转世的吧。”远处，四海圣宗宗主段千愁心中震惊不已。
他才一眨眼的功夫，姜长生的境界又拔高了好几段。
苦修万载，曾经他以为，真正的妖孽是姜千重那个模样，镇压时代天骄，自尸山血海中杀出一个至尊之位。
可现在，他才幡然醒悟。
真正的妖孽，是哪怕他什么都不做，既不打你，也不杀你……你照样会一瞬间失去所有与他为敌的战意。
之前还只是道衍境界的姜长生，就能做到一巴掌把燕百给拍废。
那现在……岂不是？
想到此处，段千愁不禁头皮发麻。
…………
道源七重天，乃是修士生命本源发生质变的一个过程。
即便是天赋再好之人，要想飞速越过这个阶段，都是不可能的。
皆因人族本弱，若不经历这一阶段，从根本上改变孱弱体质，面对混沌域外那些强敌，甚至是神州本土的各大异种妖族，完全不具备与他们相互争锋的能力。
故而，道源之境，也是修士战力得到飞跃的一个境界。
踏过这一步，人非凡人！
同样的神通，同样的力量，同样的领悟……道源境圆满修士就是比其他修士强出不止一个层次，这是完全不讲道理的强大！
可相应的，收获越大，其中风险也越骇人。
一步性差踏错，便会导致本源受损，难以为继……
寿元大减，经脉萎缩，力量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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