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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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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啸的海风顺着破碎的舷窗舱室,林知鱼哆嗦着醒过来,双泛起密密麻麻的痛,让他忍不住地想要伸手去抓挠。


“别动。”溯洲抓住林知鱼的双手,甩了甩鱼尾把两人上的白布甩开。


林知鱼意识地向看去,只见自己的双已经彻底被鳞片包裹,蜕变成了真正的鱼尾,浅青的鳞片在黑暗里闪着冷冷的幽光。


“这是……我的尾?”林知鱼不可思议地动了动,鱼尾歪歪扭扭地在地板上扑腾了几。


溯洲抬起鱼尾,轻柔地卷起林知鱼的尾,两条鱼尾缠在一起,一大一小,一一浅,亲昵地相互磨蹭着。


林知鱼摸了摸自己的尾,小声嘀咕:“奇怪……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啊,我怎么都没觉。”


“你倒是睡得香。”溯洲语气幽怨地说:“昨天晚上你浑发,怎么叫都叫不醒,差吓坏我了。”


“那还不是你害的……”林知鱼撅起嘴亲了亲溯洲的耳尖,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问:“天亮了吗?”


“嗯,我们要走了。”溯洲撑起,把林知鱼托到后背上,“搂我的脖。”


“杜叔叔他们还在这里,我们得去救他。”林知鱼听话地搂住溯洲的脖颈,担忧地问:“他们有枪,我们要不要找人帮忙啊?”


“放心,他们都会没事的。”溯洲背着林知鱼匍匐到窗边,双臂撑着两侧的窗框,用力往一跃。


然而,就在他们要坠海面的瞬间,耳边突然炸起一声枪响,接着一个捕鲨网破空而至,牢牢地缠住了他们的,和他们一起落中。


千钧一发之际,溯洲抬手划破渔网,迅速抱着林知鱼游了去,枪声接连不断地响起,好几次都着他们的侧飞过。


林知鱼被溯洲护在,极速地在翻转穿梭,胆战心惊地看着那些弹扫到路过的鱼群中,溅起一大片猩红的。


“别怕。”溯洲伸手捂住林知鱼的睛,一扎方黢黑的。


不见底的海底溶没有一丝光亮,溯洲随手抓过一只路过的小鱼到林知鱼手里,严肃地叮嘱:“不发生什么都不要去,好好地待在这里等我。”


“嗯!”林知鱼用力,溯洲在他额间落一吻,迅速转游走。


“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林知鱼冲着溯洲的背影大声喊到,不由自主地握了前的项链。


溶里的格外清澈,与外面漂着浮游的海格格不,森幽的里除了他,没有任何生,寂静得让人害怕。


林知鱼握着发光的紫小鱼,稍微地往挪了挪,新生的鱼尾还不大灵活,他一时控制不好方向,差撞到石上。


漫的等待让人煎熬,林知鱼无聊地数起了路过的小鱼小虾,就在他数到的时候,心突然一阵绞痛,疼得他险些窒息过去。


不好的预袭上心,林知鱼顿时慌了阵脚,奋力地摆动起鱼尾想要游溶,一直安静待在手心里的小鱼忽然挣扎起来,叼着他的指尖摇摆尾,仿佛在说不要去。


林知鱼轻轻地拂开它,毅然冲溶,却没想到横亘在前的居然是一个无比狭的海沟,幽黑陡峭的沟壑不可测,好像潜藏着什么可怖的怪。


林知鱼一气,扒着嶙峋的石正打算跃过去,就看见幽的海沟里缓缓升起一只大的鳐鱼,扁平的菱形和细的尾,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型风筝。


虽说鳐鱼温和,不会主动攻击人类,可他现在是鲛人,谁知鳐鱼跟鲛人是不是敌对关系……


就在林知鱼思考对策的时候,前的鳐鱼突然向他游过来,谦恭地伏了,他不由惊讶:“你是……来帮我的吗?”


鳐鱼甩了甩尾,指着自己的背,似乎是在示意林知鱼爬上来。


这可比他自己游要快多了,林知鱼迅速地爬到鱼背上,刚准备顺着心的应指引方向,就看见的鳐鱼像是利箭一样冲了去,方位正是他所应到的。


“你怎么知?”林知鱼伏在鱼背上,疑惑地问到,他虽然能够应到溯洲的方向,但也只是隐隐约约,并不像鳐鱼这般确定。


然而随着鳐鱼的前,林知鱼心里的应越来越烈,同时也越来越不安,周围的海被鲜血染红,漂浮着船只和人的残骸,恐怖得犹如罗刹地狱。


鳐鱼慢慢停了来,可是周围并没有溯洲的影,就在这时,林知鱼应到面上传来的讯号,立刻激动地向上游去,声喊:“溯洲!”


“知鱼?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样?”现在面前的并不是溯洲,而是站在礁石上,一脸惊愕的杜樊。


林知鱼来不及解释,惊慌失措地问:“杜叔叔你有没有看见……”话说一半,他忽然看到杜樊手里着的透明鳞片,连忙一把夺过来,“它……它怎么会在你手里?溯洲呢?”


“他为了救我们,被阿诺打伤困在底舱里。”杜樊愧疚地看着林知鱼说:“我本来想回去救他,但是船突然爆炸了……对不起,我只找到了这个鳞片。”


林知鱼的大脑一阵嗡鸣,嘴里反复念叨着:“不会的……溯洲答应过我会平安回来的。”


“知鱼……”杜樊迟疑地拍上林知鱼的肩膀,“他对你很重要,是吗?”


“我应该告诉他的,昨天晚上我应该告诉他的。”林知鱼痛苦地捂住脑袋,心脏痛得仿佛要死掉,“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杜樊来不及劝阻,就看见林知鱼猛地扎里,青的鱼尾划一粼粼的波。


他呆立在岸边半晌,回看了昏睡的同伴,想起那个鲛人迎着枪林弹雨,奋不顾地撞开舷窗帮他们脱困,又用那锋利的尾鳍斩敌人的颅,敬佩之余又有一丝畏惧。


林知鱼一边哭一边游,很快就找到了被炸毁的船,支离破碎的船板焦黑一片,还冒着呛人的烟。


“溯洲——”


林知鱼呼唤着溯洲的名字,穿梭在漂浮的木板中不停翻找,手指被扎得鲜血淋漓,却还是没有找到溯洲的影,就在他万念俱灰的时候,心脏突然针扎似的,剧烈动了一!


就在那一瞬间,一微弱的信号从远的礁石传来,林知鱼浑都在发抖,拼命地向那游去,好不容易到了跟前,却又突然不敢上前。


他害怕礁石后面是溯洲冰冷僵的,亦或者什么都没有,是他空喜一场,如果是这样,他宁愿现在就一撞死在这块该死的石上。


“咳咳……小鱼再不过来,我就要失血而亡了。”


突兀的礁石后面响起一熟悉的声音,林知鱼突然愣住,不可置信地掐了把自己的胳膊,直到疼痛蔓延了整个手臂,才如梦初醒般地扑了过去。


溯洲气息奄奄地趴在石上,上遍布大大小小的伤,青黑的鱼尾无力垂落,滴滴答答地淌着血。


“溯洲!”林知鱼双红


,拉起溯洲的手放在自己脸侧,轻轻地挲着,“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溯洲扯起嘴角,一个难看的笑容,“你不是找到我了吗?”


“呜呜呜……我应该再早一的……不……我应该和你一起去的!”林知鱼痛哭声,泪噼里啪啦地砸在石上。


“小鱼已经很厉害了,要不是你及时赶来,我就要变成一个鱼了。”溯洲费力地抬起手,一边着林知鱼的泪,一边捡起掉落的珍珠。


“什么鱼啊,不许说!”林知鱼破涕而笑,抚摸着溯洲伤痕累累的鱼尾,“我背你回去……我们去找海神大人,它一定会治好你的。”


“咳咳,那个,我找到了一个救生艇。”不知何时现的杜樊一脸局促地站在船上,“你们两个都受伤了,我带你们吧。”


林知鱼刚要,海面忽然漾起一圈大的波纹,型庞大的鳐鱼浮面,再次甩了甩尾,指向自己后背。


“这……”杜樊瞠目结,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这玩意儿有毒吧?”


溯洲瞥了一杜樊,淡淡地开说:“鳐鳐没毒,它很温顺。”


“是啊是啊,我来的时候多亏了它呢。”林知鱼跟着附和,小心翼翼地把溯洲扶到背上,轻声细语地问着痛不痛,然后才抬起看向杜樊,“杜叔叔,你的朋友还好吗,要不我们送你一程吧。”


杜樊蹲,摸了摸林知鱼尾的鳞片,叹了气,“知鱼,杜叔叔就不跟你们走了,以后有空……算了,好好地待在海里吧。”


“杜叔叔……”林知鱼一把拉住杜樊的衣角,“您是生我的气了吗?”


“傻孩,我没生你的气。”杜樊看了那个叫溯洲的鲛人,摘挂在脖颈上的哨,到了林知鱼的手心里,“杜叔叔永远都是你的家人,以后要是想我了就响哨,说不定哪天杜叔叔就听到了呢。”


溯洲不屑地撇了撇嘴,诶呦诶呦地哼唧声,林知鱼立转过,急切地问到怎么了。


杜樊哽了一,气哼哼地指着溯洲的鼻,“你别以为我不知,我告诉你,你勾引知鱼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要是让他受委屈,我就……”


溯洲抬了抬,一脸挑衅地看着杜樊,林知鱼赶来打圆场,“杜叔叔您放心,溯洲他对我很好的!”


杜樊一脸儿大不中留的表,不舍地挥了挥手,“走吧,路上小心。”


林知鱼也哽咽地别,他们都知,此次一别,再见面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熹微的晨光,杜樊看着两人的影渐行渐远,脑海里蓦地想起第一次在集市上见到林知鱼的场景,那时胆小瑟缩的少年,如今也可以独当一面了。


——小剧场——


章鱼:事实证明,有一个厉害的朋友是多么重要啊!


溯洲:开玩笑,我也是海洋一霸好吗?再说这里有你什么事呢?


章鱼:你!鳐鱼是我派去的!


溯洲:是吗?我不信!


海神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