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柚子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事情来得实在是太过突然。
在苏柚子还在享受着少女大公的按摩，感受着那种微妙的波纹力量划过自己的双腿，按摩抚慰肌肉的瞬间——
少女大公...就突然面色惨白，冷汗止不住地涔涔渗出。
苏柚子能够感觉到少女大公的精神力量在迅速衰败。
她只能猜测——
是少女大公尤为特殊的能力...【振动管制】，和引发了自己失去双腿行动能力的力量产生了某种特殊的共鸣。
毕竟...按照神骸瞳的描述。
自己无法站立的后遗症是因为自己强行驱动了【弑神武装】。
而【弑神武装】...则是以狄拉克之海作为能源进行驱动的特殊「概念武装」。
使用【弑神武装】的负担在于使用者的身体需要间接成为狄拉克之海与现实世界的纽带。
而有关狄拉克之海与现实世界...苏柚子忽然想到了另外一种著名的概念——
海森堡不确定性原理。
以及...【零点能】。
那种概念指出，真空能量以粒子的形态出现，并不断以微小的规模形成和消失。
当温度降低到绝对零度时，粒子也必定仍然在振动。
这种粒子在绝对零度时的振动...也就是所谓零点振动所具有的能量就是零点能。
【弑神武装】所驱使的力量就是这种特殊的能量。
它能够让【弑神武装】在这个世界的任何地方，都能以相当恐怖的倍率驱动。
让【弑神武装】的穿戴者，拥有甚至可以直面深渊，直面「座」的强大力量。
作为代价...是使用过【弑神武装】的所有使用者，不论是能力者还是异格者亦或者是行骸，无一例外——
全部都死于身体的崩坏，亦或者是因为‘灵魂’无法与身躯‘匹配’，失去了站起来的能力。
苏柚子推测...少女大公的能力【振动管制】可能刚好触发了零点振动特殊的机制。
她的精神力量如同陷入了某种生命虹吸中，正在迅速地被抽离。
苏柚子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在少女大公的生命气息迅速衰败的同时，自己的身体...好像又恢复了一点点。
但——
苏柚子并不想要那样的恢复。
她呼唤着柳德米拉，同时以最快的速度使用着作战记录。
「洞察之眼」的力量在潜意识里告诉着苏柚子——
这种特殊的‘虹吸现象’其实很好打断。
就像是现实里虹吸现象发生时，你只需要拿起连接高低两个桶之间的水管。
等到水管的水空了以后，即便是再把水管放回去，也不会发生什么了。
在适用于第五序列能力者的【顶级作战记录】和代表着‘梦开始的地方’的【最初级作战记录】之间——
苏柚子选择了【最初级作战记录】。
【叮——】
熟悉的智械女声。
【养成拉斐尔·米迦勒成功。】
【拉斐尔·米迦勒作战经验提升。】
【Level.60-振动管制能力者经验：3%→3%。】
【养成：拉斐尔·米迦勒好感度+1。】
【获得好感度提升奖励：狮心长剑。】
【获得养成耗费资材补偿。】
【「最初级作战记录」*2。】
【...】
【使用的作战记录等级不适合。】
【作战记录已补正。】
【...】
“咕啊啊啊啊！！！”
伴随着看不见的命运女神俯身拥抱住少女大公，苏柚子忽然听到了相当悲戚痛苦的女人悲泣声音。
好像触电般被拉入漩涡之中无法挣扎的少女大公猛地从苏柚子的身旁弹开。
她跪坐在地上，一只手勉强撑起身体。
女人漂亮的肩膀都夸张地一抖一抖地...肩胛骨都快要支棱起来，像是张开翅膀的蝴蝶。
对于第六序列的少女大公来说，最初级作战记录的补正...好像实在是一味猛药。
浅金色的眸子恍惚。
那个不可探知的死点给她带来的震撼依然没有抹除。
在那双浅金色的眸子里倒映着的...仿佛是漂浮着的整个世界。
“嗬...”
“嗬嗬...”少女大公的胸膛起伏。
她瞪大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苏柚子惊讶地发现...少女大公被撕裂的灵魂气息正在迅速地重组，重构。
那正是拉斐尔·米迦勒的第二天赋。
【坚韧重构】。
也正是...在漫无光明的长夜，她能成为‘唯一’的幸存者的根本原因。
啪嗒啪嗒啪嗒——
浴室外传来了侍从们沉重的脚步声。
“大公大人！！！”副官小姐紧张地冲进浴室。
她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少女大公，看着少女大公那种冷汗涔涔无力喘息地颤抖着肩膀的可怜样子。
副官小姐的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之上，警惕地看着苏柚子和柳德米拉。
毕竟...浴室里面，只有她们和大公大人了。
少女大公这时候才从那种仿佛整个灵魂都要被剥离，撕扯，抽取的后遗症中缓过来。
她意识到了自己此时形象的不堪。
少女大公努力想要撑起身体，踉踉跄跄地想要站起来。
但是...刚刚才经历过那么恐怖的事件的少女大公，身体虚弱地一个踉跄，好像连站起来都变成了困难的事情。
还好——
柳德米拉已经搀扶住了她。
因为那种灵魂要被剥离的恐怖。
少女大公无意识地，死死地攥着柳德米拉的手腕，甚至将柳德米拉的手腕都攥得青白。
她看着慌张的副官小姐。
感知着浴室门口已经随时做好了等待副官小姐一声令下直接破墙而入的侍从，以及...那些慌张过来的女仆们。
“出去！！！”
“你们都给我...出去！！！”
“可是...”副官小姐犹豫着。
“还要我再说第二遍么？”深吸了一口气，即便唇色惨白如纸，少女大公的威仪依旧。
“是...”副官小姐看了躺在躺椅上的苏柚子。
低着头慢慢倒退着退出了浴室。
偌大的浴室里再次只剩了苏柚子，柳德米拉和少女大公三个人。
“抱歉...拉斐尔姐姐”苏柚子向少女大公道着歉。
她也没有想到...少女大公的能力竟然会和自己身体中潜藏着的力量产生那么大的反应。
但是——
让苏柚子没有想到的是——
从少女大公口中说出的...确实她完全没有想到的...另外一种东西。
“命运零点。”
“什么？”苏柚子愣了一下。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毕竟...「Fate/Zero」什么的，好像并不是应该出现在这个次元的东西。
致敬——
绝对是致敬。
“柚子的身上...”少女大公连对苏柚子的敬称都不要了。
“为什么...会有命运零点的气息。”
苏柚子怔怔地看着少女大公。
拉斐尔·米迦勒——
似乎并不是第一次接触「弑神武装」，亦或者说是「狄拉克之海」...「零点能」的力量。
苏柚子看着少女大公。
只觉得世界好像都在燃烧。
那种突然起来的恍惚与震撼——
那种...仿佛身处某个巨大命运漩涡给她带来的感觉，就像是她第一次从幻象中听到‘你好啊——’‘苏柚子’时所给她带来的震撼一样。
仿佛有人在歌唱啊——
「纵观历史...」
「岁月长河...」
「总会有人...她们的降生就是为了完成某种沉重的使命。」
「在那之后，她们就会沉没于岁月长河。」
「在时间的推动下，成为某座时代大钟上的历史刻度。」
「静谧地注视着文明的产生与覆灭。」
「周而...」
「复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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