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姐姐...见过这种...「命运零点」的力量？”苏柚子犹豫着，迟疑着，向着少女大公询问道。
其实从「神圣王庭」的资料中捕捉到「命运之枪」曾经存在的痕迹时，苏柚子心里面隐隐约约地就已经预见到了这一切。
但是——
当这一切逐渐在她面前呈现出来的时候，苏柚子仍然会觉得不可思议。
少女大公点了点头。
她眼中的震撼与惊魂未定比起苏柚子也没有好到哪去。
少女大公有些犹豫，毕竟...那可是在「神圣王庭」内部，都没有多少人知道的秘密。
但...回想着之前自己扰动到命运零点所引发的一系列事故。
她仿佛感觉到，自己正在参与并且决定着某个巨大命运漩涡的一切。
最后，她还是决定缓缓讲述出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少女大公看了苏柚子身旁的柳德米拉一眼。
然后轻启檀口诉说，“因为柳德米拉的缘故...”
“较之其他公国的君主大公...我和「神圣王庭」的关系，都要更近一些。”
明明知道少女大公口中的柳德米拉其实是曾经的‘圣·米迦勒’，是寄宿于自己心中的神明。
但是...在听到少女大公用那种轻软的声音轻轻念着自己的名字时，柳德米拉的身体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做出反应，肩膀微微耸起，身体都很老实地做好，像是被训责的孩子。
因为那张「最初级作战记录」所带来的后遗症，少女大公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柔软和绮丽，听起来真的就像是温柔的姐姐在耳畔温软的诉说。
“大约是十几年前——”
“在我前往「神圣王庭」参礼的时候，曾经在王庭的圣殿后...感知到了一种奇异的气息。”
“当时的我下意识地感知着异常的「振动」，然后...就跟刚刚一样...”
那种仿佛灵魂被硬生生撕扯嘬吸出来的感觉，只是回忆，少女大公就觉得身体发愣，足尖忍不住地攥着，足弓都使劲地向上拱起。
“发生了和刚刚差不多的意外。”
“然后——”
“是薇薇安大人救了我。”少女大公看着苏柚子，和女孩子解释，“嗯...就是「神圣王庭」的教皇大人。”
“教皇大人的圣名——”
“是娜娜莉·圣·薇薇安。”
苏柚子虽然早已经做了功课，但是面对少女大公的好心，她还是乖巧地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少女大公看着苏柚子乖巧的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刚才那种奇妙的...来自于苏柚子的，仿佛被命运女神眷顾般的体验。
她总觉得自己和苏小姐之间的距离，好像都被拉近了。
不——
苏小姐对于自己大概只是礼貌吧？
只是自己单方面的...觉得拉近了距离罢了。
看着女孩子乖巧点头的样子，甚至想要伸出手轻轻抚摸，就像是给予妹妹认可和奖励的姐姐。
对...就是那样。
“娜娜莉大人救了我，然后带着我离开了那里——”
“她告诉我...”
“那种力量，就是「命运零点」的力量。”
“它是一种不同于异格者和能力者的强大力量，是...维系着「神圣王庭」乃至这个世界的命运与平衡的强大力量。”
虽然说从「神圣王庭」那里听到真空零点能什么的确实很离谱。
会让苏柚子产生一种‘科学的尽头竟然是神学的’微妙置错感。
早在科技侧发现‘真空零点能’之前，「神圣王庭」竟然可能早就已经着手进行‘真空零点能’的开发与应用了。
但是...想到这个世界的「神圣王庭」的画风——
画面顿时好像更加生草了。
毕竟「神圣王庭」可不是什么泛神论宗教。
「神圣王庭」信奉的——
是‘人类’。
人类的勇气，人类的牺牲，人类在面对灾厄时所爆发和凝聚的一切。
当初苏柚子甚至用「神圣王庭」并不信仰任何一个具体神来打击过柳德米拉。
苏柚子质询过可怜的圣少女——
寄宿于她心中的神明，究竟是什么。
并且成功将圣·米迦勒给逼了出来。
“但是为什么...”少女大公看着面前女孩子浴巾下笔挺的长腿。
“为什么...”
“在柚子身上——”
“却有着「命运零点」的力量。”
因为那种对于少女大公特殊的影响，她曾经为此询问过教皇大人。
如果在「神圣王庭」之外——
遇到了「命运零点」，她应该怎么办。
但是...少女大公得到的答复却是，在「神圣王庭」之外，她绝对不可能遇到「命运零点」的力量。
“「神圣王庭」内部的「命运零点」。”
“是将人类命运锚死在这颗星球之上的最后的船锚。”
少女大公复述着教皇大人的话。
她看着苏柚子。
“这究竟...”
“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因为——”苏柚子看着面前的少女大公。
少女自信满满地调侃着，“我即是「命运」本身吧。”
从神骸瞳那里取得了完全「命之座」力量的苏柚子，似乎确实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
而面对这样自信满满的苏柚子，少女大公却没有任何怀疑。
当「命运零点」的力量出现在苏柚子身上的时候。
她已经完全相信了这一切。
只是——
在少女大公的心里...却生出了一个莫名的想法。
倘若「神圣王庭」内的「命运零点」是人类命运锚定于星球之上的船锚。
那么...苏柚子呢？
这位自遥远星球彼端远道而来的女孩子。
她...又代表着什么？
这命运的终结么？
深吸了一口气，少女大公看着苏柚子，“如果说柚子的腿是因为「命运零点」的力量才站不起来的话——”
“那么...”
“「神圣王庭」或许真的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甚至...”
“这即是所谓的命运也不一定——”
“在「神圣王庭」最危亡的时刻，柚子却来到了这里。”
“谁知道呢~”苏柚子耸了耸肩膀。
不过...虽然看起来很轻松的样子，苏柚子的心里面，却也是同样的凝重。
从目前已知的资料判断——
在遥远的过去——
曾经有一个屠神者机体在「神圣王庭」内展开了领域。
从自己看到的...那个漂亮的金发姐姐向自己求助的画面来看，林立在她身后，好像要将她钉死在那片雾枝花海之间的——
也是「命运之枪」没错。
苏柚子甚至感觉到自己「资材栏」内的「命运之枪」都在躁动。
她有更多的问题想要求教少女大公。
譬如那张照片究竟拍自哪里。
那柄「命运之枪」此时究竟又在何处。
还有最关键的...自己看到的——
被「命运之枪」钉死在那里的女人...究竟又是不是「神圣王庭」的教皇。
娜娜莉·圣·薇薇安。
女人的指尖很冷，但是...夜却很长。
只有——
光着脚扶着墙壁走在长长走廊里的苏我屠柚罗，小声小声地呼唤着苏柚子的名字。
“柚子...”
“你在哪？”
“柚子...”
“能听得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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