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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章 瑞王会被惯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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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明钰的话,薛湄不动声色听着。


她心中自有一番计较,却不肯叫萧明钰瞧出来。


放河灯的时候,薛湄在祈福:“保佑我儿平安。”


放完了河灯,薛湄瞧着画舫上还没人回来,她站起身,对萧明钰说:“我先回家了,有点困。”


萧明钰笑容不减:“这么早?


可要去洱圣寺?


今晚有诵经大会,很灵验的。”


“我信仰比较随便。”


薛湄道。


萧明钰:“……”所谓“佛系”,不就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吗?


信仰这种东西,越是用力,越事与愿违。


故而,薛湄懒得去赶什么灵验的大会,她现在要回家睡美容觉。


至于她兄弟们,总不会丢了的。


大哥好像也走了。


她和萧明钰往上走,萧明钰突然把戴在头上装酷的面具拉了下来,遮住了他的面容。


薛湄微讶,顺着他目光望过去,瞧见了温钊。


她也赶紧摸了摸自己的面具。


因为有面具遮掩,薛湄与萧明钰从温钊身边错身而过的时候,他也没看出来。


温钊四下里寻找薛湄,像只无措又委屈的大型犬混在人群里。


这狗实在太好看了,不少女子甚至男子路过他身边时,都会打量他。


萧明钰也看了眼,低声问薛湄:“可觉得可惜?”


“不,瑞王比他更帅。”


薛湄道。


萧明钰:“……”有些男子不知天高地厚,都是这样被惯出来的。


薛湄太捧萧靖承了。


在她心里、眼里,没人可以比萧靖承更好。


瑞王爷会被惯坏。


惯坏的男人,是很糟糕的,他们比小孩子更天真,但破坏力极强,很有可能让女人遍体鳞伤。


不过,这是薛湄和瑞王叔之间的事,萧明钰懒得提醒。


薛湄也不会感激他,反而说他挑拨离间。


踏着一泓碎月,薛湄回到了郡主府。


大哥的小厮在门口等候。


薛湄没有下车,让马车转到后院去。


大哥坐在双燕楼的书房里,似在沉思,表情有点沉。


薛湄一边进来,一边对他说:“我要弄个小车在院子里。


从院门口走到正院,好长一段路。”


薛池:“用软轿便是了。”


“我不太喜欢软轿。”


薛湄说,“穷惯了,让人抬着走,觉得不适应。


还是用小驴子拉车,更心安理得。”


薛池:“……”他完全不懂薛湄这话。


他叫薛湄过来,是把廖真的事告诉了她。


薛湄不动声色听着,没问他从何处知晓,只说:“小郡王也告诉了我。”


薛池:“……今晚遇到了小郡王?”


“他随时都在。


想要在哪里偶遇你,就在哪里偶遇你。”


薛湄道,“稍微没点见识的女子,都要被他迷惑。


幸好我见多识广,对他的套路很熟悉。”


薛池:“……”为何她每次夸耀的点,薛池都感受不到?


套路又是何物?


他摆摆手,对薛湄道:“既如此,你早些去歇了吧。”


薛湄道是。


她待要走,薛池又说:“若瑞王回白崖镇,你可让五弟去?”


“他要去的。”


薛湄说,“我指望他凭借军功混出一条路。”


“他还是太过于冒失。”


薛池道。


薛湄:“吃亏太少了,还没经过社会的毒打。


让他去白崖镇吧,敌人可以教他做人。”


薛池想了想,若将来薛湄做了母亲,她绝不是那种娇惯孩子的慈祥母亲,而是手段雷厉、行事果决的严母。


“你舍得就好。”


薛池道。


薛湄:“我得赶紧准备准备。


大哥,你能否弄到铁?”


薛池原本静静垂眸,目光落在桌面那只青花茶盏上,看着茶盏里的茶叶浮浮沉沉。


薛湄这句话,让他猛然抬眸,看向了她。


他的眸子一瞬间锋利无比,像猛兽突然受到了威胁,伸出了利爪。


薛湄却依旧平静无波,淡淡问他:“能弄到吗?”


薛池心湖起伏,半晌才让自己的情绪归于平静。


他本想说点什么,最终却只是淡淡道:“你要多少?”


“一千斤。”


“可以。”


“我给你钱。”


薛湄道,“你的货来源肯定很贵,一两银子一斤铁也不为过。


给你一千两银票。”


说罢,她从袖底掏出一张银票,给了薛池。


薛池:“不够。”


薛湄:“不够大哥贴一点嘛。


感谢大哥了。”


薛池:“……”他拿着那银票,一时哭笑不得,心里却无缘无故松快了不少。


她什么都知道,这样挺好的。


否则,薛池总有种负罪感。


他的铁来路不正,一千两的确买不到,但也差不了太大,他贴补一二百两银子就够了。


兄妹俩很有默契,谁也不多说什么。


薛湄又派了锦屏出城,去租赁一处宅子,最好靠山,这样打个地道很容易;她还需要四名铁匠,从外地请。


去和铁匠接触的时候,面上蒙纱,不要让铁匠猜出她的身份。


薛湄没打算把铁匠用完就杀了,故而自身做好保密工作。


从租宅子开始,一切蛛丝马迹都不能查到薛湄头上。


锦屏最擅长办此事。


瑞王府培养出来的暗卫,抹去痕迹的功夫一流。


锦屏不需要戴面纱,她有个很厉害的本事,就是可以把自己易容成中年男人。


她易容之后的样子,再假装声音受损,嘶哑着嗓子说话,一般人看不出来。


她立马去了。


当天晚上,萧靖承直到子时才结束了当值,顺利把皇帝和温婕妤送回了宫门。


他刚回府,亲卫便说,成阳郡主等候多时了。


萧靖承快步进了内院。


薛湄就把廖真的事,告诉了萧靖承。


萧靖承的情报线上,估计也收到了消息,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问,薛湄就先说了。


“该死的东西!”


萧靖承脸色铁青,重重捶了下桌面,“敢叛逃,他是死罪!”


廖家可能也会被他牵连。


萧靖承让白崖镇那边加紧防护。


他一直担心暴雪会让战事起,不成想却因为廖真。


而廖真,又是因为他和薛玉潭算计裕王,被萧靖承撞破,这才被流放。


一切因果,首尾相连,萧靖承便感觉是注定了的,他估计过完中秋就要走。


今年定要在白崖镇过年了。


想到此处,他心口微微抽痛了下。


离开薛湄,哪怕是回到他熟悉得像家的白崖镇,都让他痛苦不堪。